这让年长者生出几分愧疚之意,之前被厚茧摩擦过的手腕泛起酥麻,她性子看似温和实际疏离,平日鲜少与人有身体接触,更别说对方如此突然的拉扯。
又想起大巴车里头的那些赤/裸目光,和在此之前的往事交杂在一块,烦闷的气息又涌了上来,将人彻底淹没。
她避开眼,只能怪对方太过鲁莽,就算是好意也让她感受到不适。
宽大校服被风吹得嘭嘭作响,炙热太阳开始倾斜,天边逐渐出现高低房屋轮廓,一如记忆里的模样,只是比几年前更破旧了些。
小车爬了个坡,便驶入长条青砖的街道,行李箱越发震颤,谢知意紧紧抓住车座后面,眉眼却越发柔和。
很普通的南方建筑,灰瓦白墙,翘脚屋檐挂着铜铃,砖缝里头还有青苔生长,曾经人来人往的旅游小镇,终究被时代洪流所抛弃,只余下日益破旧的屋舍和老人孩童,还有那条不曾停歇过的溪河。
她们停在近河岸那一排的房屋前,小楼被围墙包裹,大门敞开着,白发老妇拿着小板凳坐在门口。
一见来人,她立马放下针线,笑着迎上来,看着谢知意就道:“终于来了,累不累?”
“前两天下雨,土路一泡水就软,被车轮压出大小凹坑,肯定颠的很,姑娘跟着吃苦咯。”
刚下车的谢知意扯了扯嘴角,露出个看似温和的笑容,柔声宽慰道:“她骑车稳,都避开那些凹坑走,没感觉有多难受。”
阿婆脸上的笑又浓了些:“那就好,没颠着就行,钟钟经常跑那条路,还算熟悉的。”
话音一转,她又看向旁边的人,催促了声:“钟钟你帮姐姐把行李箱抬上去,就是三楼、你昨晚擦干净的那个房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