巴县的温度比城里低了十来度,冬篱和顾流火下火车时,外边已经飘起点点小雪。
顾流火难得地感到冷,将自己的手伸进冬篱大衣的包里。
冬篱反握住顾流火有些冰凉的手,轻轻摩擦着。
虽然仍然什么都没说,但她们已经心照不宣。
走上那条乡间小路后,冬篱突然想起来什么,说:“我爸他也经常去给妈妈扫墓……待会儿可能会遇见他。”
上次见面之后,冬篱和冬援国恢复了联系,但也仅仅是偶尔问候一下罢了。
顾流火停下脚步,面对着冬篱,一只手轻轻拂开她额角的头发。
冬篱擦了几个月的祛疤膏,疤痕已经淡了许多,但在白皙的皮肤衬托下,仍然很显眼。
顾流火手指抚过疤痕。
她的动作很轻,指尖又带着几分凉意。
“他打的?”
顾流火从未问过冬篱疤痕的来历,却立刻就猜到了。
“嗯。”冬篱淡然地笑了笑,“所以当初我从家里逃回海城,之后也再没回去过。”
“逃?”顾流火微微挑眉。
冬篱本以为自己说起当初那些事时,会紧张得不行,没想到话到嘴边时,心里反而平静下来。
“大三的时候,我舅舅离世,没想到奶奶也一病不起。奶奶最大的心愿就是看我结婚生子……”
冬篱感觉到,顾流火放在自己衣兜里的手,紧紧握成了拳头。
于是冬篱用另一边手挽住顾流火胳膊,略带些撒娇地将下巴磕到她肩膀上。
顾流火握拳的手缓缓松开了。
两人继续慢悠悠往前走。
冬篱继续说:“后来,他们给我找了个相亲对象,就是我们县服装厂的儿子陈寒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