早晨九点左右,就有一些表亲前来探望,冬篱只睡了四个小时,便被楼下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。
她起床继续烧纸,招呼各位表亲和乡里乡亲,换冬援国和舅妈回房睡觉。
“唉,冬子走得这么早,也不知道嫂嫂该怎么办呐……”
“还好留下冬竹这么个男娃娃。”
“是啊,总算没断了香火。”
冬篱和表亲们不太熟,只安静跪着烧纸,听那些姑婆们叽叽喳喳。
离开村子有十来年了,村里人似乎早就忘记当初柳家的两位医生,也只记得冬篱是“冬老的二孙女”。只有偶尔几个老人前来烧纸时,会有几分惊讶地感叹,当年在药房里帮忙的小女娃,已经出落得这么水灵了。
快到正午,王素清才从房间里出来,脸色仍然是一片死灰。来帮忙的姑婆们立刻停下手中的事儿,上前来安慰她。
冬篱也过去,抱住奶奶瘦弱的肩膀。
昨晚王素清就只是一直趴着干嚎,今天稍微清醒了些,口中开始念念有词。
“儿啊,你还没看到冬竹结婚抱孙子,你怎么能这么走了……儿啊……”
无非是重复这么几句。
冬篱霎时有了种不好的预感。
果然,到了晚上,客人都走得差不多后,一家人围坐在火盆边,王素清神情尤其悲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