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甘心雨用手理吹乱的头发,默默四十五度仰望天空。

空气中弥漫着清浅的白兰花香,谁都没说话,安静得有些惬意。

不知道是不是受到真正的非主流影响,抑或夜晚本就容易多愁善感,李乐意夜来非了,沉静下来不住回想和家人吵架的事,愁着该如何改变现状,吃不饱睡不好的问题。

村里屁大点事风一吹没人不听闻的,早上李家和李乐意退婚吵架那事儿,刚才吃晚饭甘心雨又听父母说了。

人们口口相传不免添油加醋,消息传到她耳朵,已经是彻底断绝关系的版本了。

眼看李乐意确实闷闷不乐,大约心里有事,甘心雨感觉应该关心一下。

“你好像不太开心。”

李乐意是愁,不过一部分愁绪并不实,是她某一刻开始演出来钓人上钩。

甘心雨一问,她立刻表现出‘你怎么知道’的惊讶和‘终于不用强撑’的精妙神韵,卸下先前的笑意,让落寞显现。

“嗯……有点事。”

传言往往虚实参半,甘心雨觉得问本人比较好:“怎么了?”

此时,李乐意继续稳稳拿捏,把愁苦无助和对家人的失望发挥得淋漓尽致:“唔,就是我不想跟王志伟结婚的事,爸妈知道后气得不轻,不认我这个女儿了,让我自生自灭。”

留村的人如果没有工作,务农收入不多,李乐意没人又没地,家里人不管一个人确实很难。

况且她还失忆。

在甘心雨说出有效对策和安慰话语前,李乐意双手撑膝托脸,郁闷咕嘟:“要是我能拿到文艺比赛那笔基金就好了。”

这是她憋了两天的真实目的。

安慰的话没说,甘心雨改了口:“你要报名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