曲流笙看了许久,伸手想要去把攒起的眉心抚平,而指尖刚动了动,那双闭上的眼睛就慢慢睁了开。
略有些朦胧的目光不过一瞬就回复清明,发觉她醒了,顾意坐起身子,抬手用手背在她额前试了试温度。
不再发烫的体温令她微微松了口气,收回的手按了按眉心,略有些沙哑的嗓音随之轻轻响起。
“退烧了,再吃两天药应该就好了。”
曲流笙看着她,桃花眼中光影交杂,似散开了一团看不透彻的雾。
安静片刻,她才问:“我睡了多久?”
“一天一夜。”
“你就一直在这陪着我?”
顾意抬头看她一眼,放下了撑在额前的手。
“你说不想去医院,我只能叫了医生来家里给你看,挂水的时候需要有人看着,我就留下来了。”
曲流笙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说过不想去医院了,但她确实从小就不喜欢去医院,尤其讨厌医院的消毒水味。
只不过一个昏昏沉沉的人随口说的话,为什么值得被这么认真地对待呢。
她看着眼前人,忽而问:“昨天采的茶呢?”
没想到她会突然问到茶,顾意顿了一下,才说:“留在山上了。”
闻言,曲流笙挑着唇笑了起来。
她倾了身子,伸手勾过顾意脖颈,将唇贴在她耳边,慢条斯理地问:“本来是去采茶的,现在害你把茶丢了,我是不是该赔你点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