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黎以白微微扬眉,看着楚渝道:“沈姨年轻时是燕市戏剧院的台柱子,二十年前离开剧院来溪市开了这间茶楼,这些年燕市还时常有人来寻她回去唱戏。”

言下之意,当家的本事怎可能说丢就丢。

楚渝接过花糕,凝眉思忖了一会儿,惊讶地问:“难道您是唱昆曲的那位‘沈停云’?”

沈停云是近年来享誉南北的一位昆曲演员,一折《惊梦》唱得冠绝当世,但凡学戏曲的几乎没有没听过这个名字的,便是楚渝也在戏曲课上看老师放过她的演出唱段。只是其人不知为何在如日中天时忽然就隐退,没了声息,叫许多大家为之喟叹,不想今日竟然在这样一方茶楼中见到了真人。

闻言,沈卿笑了一下,“很久没人这么叫我了。”

得她确认,楚渝忍不住看了一眼黎以白。

学姐的母亲究竟是什么人,能有沈停云这样的好友?莫非也是一位戏曲大家?

仿佛看出了她心中所想,沈卿笑道:“挽云是学文的,不会唱戏,但很会听戏,当初我能进市戏剧院,也全靠她拉着我去找严院长试了一段戏。”

这便是知音了。

一阵铃声忽然响起,打破了眼下安闲,楚渝看了一眼手机,抱歉地站起了身。

“我出去接个电话。”

沈卿笑着看她走出门外,懒声道:“你妈样样都好,唯独眼光不好。所幸你看起来比她眼光要好上许多。”

黎以白亦笑,“只是还没开窍。”

清妩的凤目睨她一眼,“你这么聪明,她开不开窍难道不是看你意愿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