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种时候,叶时归就会支起身子,轻轻在孟鹤轩背后拍一拍,等他蜷缩起的身子放松,等紧紧皱着的眉头淡开再躺回去。

长到八岁的时候,孟鹤轩六岁了。

六岁的小鹤轩长得白白嫩嫩,依旧没有什么肉。但人比之前开朗了许多,会跟在叶时归身后,时不时蹦出一句时归哥哥。

两个娃娃长得粉雕玉琢的,不论谁看了心里都会欢喜。

教授剑术的少年剑客多了一个小徒弟。小徒弟底子不大好,往往扎马步一炷香时间就会憋得脸色通红。

春来暑往,又是三个年头。

叶时归偶尔能抢到师父手中的竹叶,孟鹤轩也已经在抢树叶的路上越走越畅快,他们白日念书,晚间对剑,到了深夜依旧睡在同张床榻上。

屋里的雕花木床是去年苏时找了京城最好的木匠定制的,又大又结实,完全够两人睡到行冠礼。

叶秋礼原本意思是在叶时归隔壁劈开一间房,被苏时驳回,当天下午就找人去京城请师傅。

对于苏时的决定,两人并没有什么意见,甚至觉得还挺好。

如此又过几年,到了叶时归成年行冠礼。

原本冠礼这天是要给他定一门亲事,叶时归并没这个意思,苏时听儿子的,也不强求。

小他三岁的妹妹牵着弟弟的手,撇了撇嘴说娘亲偏心。

苏时温柔地点了点闺女的鼻尖,笑盈盈问:“小卿儿不喜欢林家小郎君吗?娘亲记得当时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