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他才能不够吗?是因为他家世不够。
若没有贤贵妃的举荐, 他这辈子就只能在汉州给世家子弟当先生。
正是因为他有着这样的出身,皇帝才放心将祭酒的工作交给他, 不担心他教出来一批世家风味的学生。
秦玉逢:“陛下字修齐,因此, 本宫认为第一堂课可以从《大学》中关于格物致知的那一篇讲起。”
也就是皇帝取字的那一段。
开学第一课要搞思政, 这才是老传统。
要从“性本善”讲起, 就无法与学生原本受到的教育割开,也很难调动学生的情绪。
郑雅一愣, 深深地看了她一眼。
竟是作揖下拜:“受教。娘娘远见卓识,我却以为您是在任性妄为,实在羞愧。”
秦玉逢扶了他一把。开玩笑道:“我的名声也算是响彻九州,祭酒大人没有在我提出这样的要求时叫我滚,便是十分有涵养了。”
他尴尬一笑:“娘娘言重。”
其实是想过的,但一想到这是皇帝家里供着的小祖宗,就没有那个勇气。
秦玉逢也懒得换衣服,穿着来时的素锦袍子,便抱着卷轴走进宽阔明亮的学堂。
她要给经学学生上课的事情已经被朱嘉传遍了。
然而当她进来时,大家还是露出心如死灰的表情。
尤其是在学宫门口跟她辩论的那个小伙子,要不是穿着鞋,脚指头都能抠出一条暗道来,让他逃离此处。
“朱嘉。”秦玉逢敲了敲桌子,“坐在你后面三排从左往右数第三个人的名字是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