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眨了眨眼睛,丢了手里的鞭子去牵他,将自己的手藏进他宽大的衣袖里,跟着他进一旁的凉棚。
之前坐在马场边大喊“娘娘当心啊”的马场管事颠颠地给他们端来点心和茶水,用敬仰和赞叹的目光看了皇帝一眼。
皇帝:“你下去吧,把场地收拾收拾。”
他如蒙大赦地离开。
秦玉逢被重新挽了发髻,戴上发钗步摇,过去的时候秦跃还支吾着没有把情况说明。
她大方地坐下,接过兄长殷勤递来的茶,无情地说出事实:“兄长同我讲,他一回来就接到好多请帖,仿佛一夜之间多出几十家至亲似的,难以推脱。”
皇帝目光沉了沉。
封赏还没下去,秦跃就这样炙手可热,之后还得了?
他:“然后呢?”
秦玉逢:“然后我说,我把他的腿打断,他就一家都不用去了。”
皇帝:“……”
秦跃:“辛苦了,陛下。”
“不,玉逢平日对我很好,也很文静……不,我是说,她现在比起以前文静许多,也很体贴人的。”
秦跃既遗憾于没有钓出他的埋怨,又有些微妙的同情。
即使是他,也说不出“妹妹很体贴”的话来。
“其实,臣从还没有参军起,就很不喜欢这些宴会和邀约。人与人之间有了千丝万缕的牵扯,善恶是非就会变得模糊,很多事情就无法做明白了。”
秦跃是秦家的嫡长公子。
即使没有受封大将军,即使没有战功,他也是无数人巴结的对象。
但他从懂事起,就很厌烦这些追捧和讨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