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辞,”他问人,“你还记得,上次吃桂圆干是什么时候?”
谢声惟经他这一句提醒,也跟着记起,不由得笑,“自然记得。”
他压低了声,“是我们洞房花烛,小程大夫要给我生娃娃的那一夜。”
那时二人尚算不上熟稔,叫一场急病绑在一块儿,龙凤花烛下,拌着嘴,拣床上的撒帐果子吃。
他那时喜欢这人,从眼里喜欢到心里去,拖着那样病怏怏的身子,头一回睁眼就瞧见,再丢不开手去。
一晃神,竟也过了许多年。
“是了,”程既攀在他颈侧,坏心眼儿地吹了口气,“怎么吃了那许多,肚子里还毫无动静?”
“想来定是阿辞雄风不足。”
谢声惟被他这样作弄,从脖颈到脊梁,一道都是麻痒的,忍不住便将人捉到身前来,不许他再乱动,“那小禾觉得,该如何才好?”
程既眨了眨眼,眉梢敛着笑,一点点凑上去,“我觉得如何,便如何吗?”
“要生娃娃,自然少不得阿辞夜里多辛苦些了。”
他的声音软着,往人耳中钻,“今夜里,就叫我见见阿辞的本事,可好?”
第107章 番外14 除夕
除夕节下誊楹联,是谢家早年间传下来的旧俗。
若要追溯起来,还要谢家先祖时候。那时族中曾出了位名扬乡野的探花郎,致仕归乡后,在别院里办起了书塾。逢年过节时,常常叫人买了洒金红封纸来,浓浓蘸上墨,题了楹联,不止自家,连带着左邻右舍都分出去些,用糨糊贴于门头上,当作沾一份喜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