先前的事情出得猝不及防,待他闻听消息赶回时,已经再没有挽回的余地。
姨娘被禁了足,木樨院那处他去了几次,都被拦在了院门之外。
守门的小丫鬟牙尖嘴利,礼数做得周到,口中只道,自家少夫人受了惊吓,少爷又为了替少夫人雪冤,在外头受了累,两人一块病倒了,实在没法见客。
几回闭门羹吃下去,他也实在没脸再上门。
祖母那里倒是待他一如往常,依旧一脸笑意,只是言语间提起姨娘之事便岔过去,说她一时糊涂犯了错,并不肯松口。
此事……终究因自己而起,若非自己对程既生出不满,引得姨娘挂心,她又何至一时走了歧路,酿出这等大祸来。
还是再等一等吧,待谢声惟与程既气消了些,自己再去登门,看能不能替姨娘赔一赔罪。
更声敲过了几次,街上空荡荡的,不剩什么人影。偶尔有街边的一两家酒肆,还挑着幌子,透出些昏黄的光来。
绕过前面的一道灰墙,便能瞧见谢府的大门了。
谢行履刚刚行至墙角,便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传来。还未等他转头去看,只觉后颈一痛,下一刻便倒伏在地。
祝力十分谨慎,站在他身后观察片刻,确定他是当真晕了过去,才从一旁拎出一个长条的黑布口袋,将人套进去,扛在肩上,在夜色遮掩下紧走了几步,沿着谢府的外墙翻了进去,溜进木樨院的偏房之中。
“少夫人,”他朝着早已等候在屋中的程既道,“人已经带来了。”“
“劳烦你了。叫你去替我冒这样大的风险。”
“少夫人说哪里话?”祝力忙道,“夫人将小的拨给少夫人使唤,少夫人就是吩咐小的上刀山下油锅,也是小的份内的事。”
“大少爷方才被小的在脖子后劈了一下,大约要半个时辰后才能醒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