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况且,就算你捅去了他们面前又如何呢?”
“只要我一日不说出那落芷木的品种,谢声惟这条命就保不下来。”
“谢府只剩了行履一条血脉,便是那老虔婆再不愿意,也无可奈何了。”
“程既,你赢不了的,”秋萍笑得欢愉,“你太贪心了,什么都想要。”
“你要谢声惟活着,同他长相厮守,又要自己的手上干干净净,半点血都不染,天底下哪有这样好的事情。”
“所以你奈何不了我,”她说到激烈处,身子不住地抖,声音凄厉道,“我这条命,我自己都不在意。”
“我只要行履的锦绣前程,所有拦在他面前的人,一个都活不了。”
直到出了绿芜院,白亮的日光落在身上,程既脊背上那层冷意才渐渐地消了下去。
秋萍最后的话语犹在耳畔回响。
她那时追出来,对着程既的背影饱含恶意地嘶喊道,“你不是想要救他吗?法子多的是。”
“落芷木也不过数百种,寻了人来一样样方子试下去,总归能找到对的那个。”
“程既,你不是大夫么?济世救人,这几百条命和谢声惟的一条命,你可要怎么选呢?”
“程大夫,”一直到了木樨院中,一旁跟着的乐姑终于忍不住开了口,“方才那人所说的法子,是伤阴鸷的……”
她有心要劝程既不可因一念之差行差踏错,可是又实在张不开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