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样不紧不慢地等着,倒真叫他们等来个送上门的时机。
半月里,程既接了几宗诊,里头可巧有桩积年的旧疾,专折腾人的那种。连病人自己个儿都没抱着什么指望,只是听了谢家新开的药堂,来碰碰运气。
程既问诊请脉,几幅汤药灌下去,人竟是渐渐地好了起来,手脚也较先前利落,虽未除了病根儿,可到底较先前好出了不知道多少去。
那家人惊喜之余,免不得就在四周邻里间多夸上几句,一传十十传百,程氏药堂的名声竟就这样传开了去。
药堂名号渐响,随之而来的便是众多病患登门。程既一时几乎被困在了铺子中脱不开身,会府中的时间都变得短暂。
谢声惟倒是依着先前的戏言,当真每日备好了饭菜,中午溜达过去给程既送一餐。有时晚间无聊,也顺带着踱过去,同程既慢慢地一路走回家。
日子流水一样过去,慢慢的,像是晃眼便要看到后半生去。
程既过得十分知足,这样安逸和美的日子,他连在梦中都很少能见到过。
唯一悬心的只剩了谢夫人院中那丛兰缇花。
先前他用了别的借口,早哄着谢夫人将院中的花替换了去,私底下也替谢夫人把了几次脉,可无论怎样,试出的只有体质寒虚,寻不出半点毒素的痕迹。
他几乎要怀疑是自己多心,疑神疑鬼,那丛兰缇花本没有什么岔子。
然而午夜梦回之际,桐儿那几句话总是回响在耳际,惊醒时候往往出了半身的冷汗,生生耗成了心结。
这样总不是办法。直到前些日子,他打听到一只要去苗疆的商队,抱着一点希望,他将花种分出一捧,托付给商队领头之人,希望借着他们的手,能带回来些不一样的消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