桐儿此刻是死是活她已无暇顾及,最要紧的是,咬死了不能承认此事与自己有关。
一旦暴露,就全完了。
室中一片寂静,老夫人眯了眯眼,盯着堂下跪着的人看了半晌,“这个,似乎是前日来告状的那个李旭?”
“祖母好记性,正是此人。”谢声惟说罢,又朝李旭道,”先前你来府中,状告程既戕害人命,现下众人俱在,事实真相究竟如何,可该说明了罢?”
“是。”李旭佝偻着背跪在地上,低声道,“先前小人所说的,程既抢夺家产,逼死家父,都是……都是假的,是说来骗各位老爷夫人的。”
老夫人皱起眉,眉心挤出很深的两道印痕来,“这话又是怎么回事?”
“回夫人,程既原先确实,确实是家父所收的弟子,那些药方古籍,也的确是家父亲口许诺,说待自己去了地下后,便交与他保管安置。”
“是小人猪油蒙了心,看不惯程既,便与他结了仇。”
“前些日子,突然有位女子来寻小人,给了小人一大笔银子,吩咐了小人一番话,叫小人来府上告状。说是若能将程既赶出府去,银子便能足足再添一倍。”
“小人见着那么多银子,一时便起了贪念,做下这等事来。”
他说着,又重重地叩下去,“还求夫人老爷们饶了小的一条贱命,小的从今往后,定然痛改前非,再不敢了。”
“好一个刁民!”谢夫人在桌案上重重一击,厉声叱道,“见钱眼开,背信弃义。为了几两银子,竟置旁人的清白与性命不顾,做下这等丧尽天良之事,实在可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