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既偏过眼去看他,似乎在打量这话是讨自己欢喜还是存了真心。
谢声惟于是伸出手,轻轻碰了碰他的下颌,“我认识的程既,必然不会如此。”
程既停了停,睁着一双眼看着他,蓦地牵着他快走几步,到了自己先前所居旧处,匆匆地拿钥匙开了门,将人拉进去,反手合上门扇,凑过去在谢声惟颊上亲了一口。
“这是谢礼,”他微微弯着一双好看的眼,“谢阿辞这样信我。”
“我都未曾料到,我在阿辞心中这样好。”
谢声惟伸手过去,替他理了理肩侧垂落的长发,“那愿意同我讲一讲,先前受了什么委屈吗?”
“我若是讲了,阿辞替我出气吗?”
“嗯,”谢声惟温声道,“替你出气。”
程既得了这话,脸上渐渐绽开了笑,伸手过去,同这人牵得紧紧,十指扣着,“其实也没什么。不过是我刚来时,她欺我人生地不熟,赁钱多收了我几分。”
“后来有段时间,生意好做了些,手头好不容易有些余钱,她又借势说是菜价贵了,赁钱也要涨。”
“那时候日子真是过得艰难,每天醒来便是饿肚子,只好喝水充饥。”
“从那时起我便想,待有一日真的侥幸荣华,定要来她这儿晃荡一圈,好好气一气她才好。”
程既从未和谢声惟讲过自己先前旧事,这是头一次。他像是极警惕的小动物,要人耐心哄着,过了许久好不容易亲近了,才肯将自己展现出一点点来给人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