先前那束茉莉还新鲜着,枝叶挂着晨露,他寻了个紫砂制的花瓶,细细插好了供在桌案上。
“今年茉莉开得倒早,”谢声惟微微一笑,道,“这下连你都是茉莉的香气了。”
程既盛了碗红枣小米粥递给他,翘了翘唇角道,“许是我自带的香气也说不准呢?”
谢声惟胃口向来小,用得不多,饭食素日里简素。今日为着多了程既这个主子,小厨房备得格外精心了些,琳琅满目摆了一桌子。
烧卖,菱粉糕,鹅油卷,象眼小馒头,各色精致小菜,并一大碗碧莹莹的粳米粥。
程既吃得香甜,烧卖塞得两颊鼓鼓,似是要把昨夜挨饿的份儿一并补回来。
谢声惟瞧着他的神态,只觉得有趣,不觉间自己的胃口也开了些,盛了碗粥给程既道,“慢些吃,又不是有人撵着。”
“自己还是大夫呢,也不怕伤了肠胃。”
程既端起粥碗灌了两口,喉中顺畅了些,这才佯作可怜地开口道,“我如今又困又饿,今早还受了好大的委屈,只能多吃些哄哄自个儿了。”
谢声惟听了他这话,眉眼微冷,随即恢复如常,温声道,“不打紧。你慢慢儿吃,吃完了,再同我讲。”
程既眨了眨眼,狡黠道,“我要是说人坏话呢,你也听?”
谢声惟被他逗得笑了,开口道,“你便是要告黑状,我也全信你。”
“谁叫你唤我一声相公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