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着便掀了帘子,跳下车去。
阿月被唬了一跳,忙伸手扶了谢夫人一把,“夫人您在车上就是了。这路不好走,婢子去将那位程姑娘请出来。”
谢夫人摆摆手,往前走去,“总归是有求于人家,总要我亲自去,才显出咱们的诚意。”
巷子窄小,路面泥浆遍布,偶尔还冒出些碎石,让人一不留心就有崴了脚脖子的风险。没走几步,主仆俩穿着的绣鞋鞋面就染了脏污。
谢夫人心内五味杂陈,“这位姑娘住在此处,想必日子过得不易。”
阿月想起方才巷口张婆婆的话,心里总觉得不太妥贴,“夫人,方才我问那老婆婆,她口口声声说的是小程大夫,且说他已经出摊了。这语气听起来,怎地像这程家主人只这一位呢?可若是这位小程大夫便是程姑娘,她身为女子,独居在此,还,还在街头摆摊谋生,这也太……”太古怪了些。
谢夫人不以为意道,“那位阿婆年纪大了,瞧谁都唤一声小也不稀奇,说不定便是那程姑娘的父兄呢。”
“若是这小程大夫指她自己,更说明这姑娘是个聪明能干的。一个弱女子在这世上独自谋生,且还懂岐黄之术,足以见得是心怀悲悯之人。”
谢夫人一颗心全缀在自己这位未来儿媳妇身上,早已将人想得千般万般好,只差请回家去给自己儿子续命。
“便是这家了,夫人。”
阿月走上前去,正要敲门,不防那扇木门被霍地拉开,里面走出个脱脂抹粉的俗艳婆子,站在门外掐腰便开始骂道,“我把你个猪油蒙了心的,废了老娘半日的口舌,搁这儿耍老娘呢!也不瞧瞧你家这光景,哪个瞎了眼的才想着与你结亲,呸,没得坏了老娘做冰人的名声,真是晦气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