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会。”
“骗我。那可是谋逆,大庆那么多人,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父亲淹死。”申高阳少年老成地长长叹了口气,“其实,父债子偿,还是挺有道理的。可惜了,申家只有咱们两个儿子。你说爹跟娘怎么不再多生个十个八个弟兄,拿来顶一顶罪?”
“子昭!”
“知道啦,我先跟爹告个别。”申高阳将下颌瘫在申文先的肩膀上,朝着申行笑着挥了挥手。
而申高阳唇边一抹释然的笑容,让申行心里猛地一悸。
“高阳,我可以不追究你今日做出的糊涂事,下来,跟为父好好谈谈。”
申行手中的鞭子猛抽马腿,马儿扬蹄长嘶,吃痛狂奔,朝着那不远处的凉亭奔去。
“走吧,子奉。”
申文先犹豫了片刻,转过侧脸,对上申高阳笑得弯月牙儿似的双眼,不由得也笑了。
他右脚猛踏凉亭尖檐,空中腾跃两三次,便到了悬崖之上那脆弱的单薄土坡处。
申行立刻弃了马,生怕那马蹄会跺碎那脆弱的土坡,他近乎是小心翼翼地走到两个儿子面前,第一次放软了语气。
“高阳,文先,过来说话。”
申高阳握着申文先的手,两人一起,重重地跪在了那土坡之上。
那重量辅以快速又坚决的下跪姿态,让那脆弱的黄土中间添了许多微弱的裂缝,竟是摇摇欲坠。
申行不敢再贸然上前,放缓了脚步,压低嗓音,难掩焦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