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会怕?”
“是,兄长什么都不怕。”
李昀轻轻推开裴醉的怀抱,怕他听见自己狂乱的心跳声,靠在一旁低低缓了两口气,才能平心静气地抬眼看他。
“忘归,你打算何时启程回承启?”
“三日后。”裴醉将刀重新配在腰间,笑道,“怎么了,元晦还有什么想做的事?”
“我只是担心你。”李昀眉心又蹙。
裴醉左手握着右手护腕,右手攥拳又张开,挑眉道:“要为兄打一套拳给你看看吗?”
李昀淡淡抬手:“可以了,不必了。”
两人正说着,守营兵卒忽得连滚带爬地跑进了场中央,跪在陈琛面前,高声喊道:“指、指挥使,军营门口有,有人找!”
“谁啊?”陈琛抹了一把汗,不耐烦道。
“不知道,那人只剩一口气了。”
陈琛暂且放下手中的操练,跟着兵卒一路走到门口,却看见了跪在军营门口的一个小孩子,束起的垂髫也松散地耷拉下来,满脸血污,胸前的伤口往外淌着血,浸透了破旧的衣衫,晕得周围黄沙地面也变红着裹了一圈。
陈琛只觉得那孩子有些眼熟,两步猛冲上前,抬手替他按着胸口的伤口,惊怒道:“怎么回事,我记得你,你是承友县的那个”
对了,是那天吸着鼻涕,傻笑着养马的小孩子。
陈琛一把抱起那孩子,转身便疯跑,一路吼着:“找军医!”
张狗蛋眼角的眼泪一滴一滴顺着脏兮兮的小脸淌下来,他用尽全力,抓着陈琛的铠甲,带着哭腔,断断续续地小声说着:“村子,村子被人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