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风拂过,檐铃晃动。
似有所感,沈鸾目光越过阮芸肩头,落在她身后徐徐走来的一人脸上。
裴晏一身玄色暗金海波纹袍衫,唇角抿着浅淡笑意,步履款款,漫不经心朝沈鸾投去一眼。
话却是对着阮芸说的:“阮夫人。”
他唇角轻勾,讥诮和嘲讽尽显。
沈鸾本能往前半步,挡住了阮芸惊恐万分的视线。
阮芸瞠目结舌,低声呢喃:“怎么会,你明明……”
晨光微露时,她明明亲眼见着裴晏离开的。
裴晏轻哂,动作熟稔将沈鸾揽入怀中,他声音淡淡:“区区一张面具而已,阮夫人见多识广,定不会不认识。”
阮芸不安:“你、你……”
裴晏声音轻轻:“朕昨夜在何处,卿卿应是更清楚的。”
阮芸扶着侍女的手,险些站不稳,身子摇摇欲坠,望向沈鸾双目满是担忧和紧张:“阿鸾,他作夜真的……”
阮芸气恼瞪向裴晏:“陛下突然出现在青州,是想做什么?”
她咬牙切齿,礼数尊卑全然抛在脑后,“怎么,你那好父皇害死了我的姐姐,如今连我的阿鸾……”
腹部忽的阵痛,阮芸疼得白了脸。
沈鸾顾不得其他,甩开裴晏上前扶住人。一面唤人传大夫来,一面安抚阮芸:“姨母,他并未对我做什么。”
阮芸紧攥住沈鸾的手腕,一张脸血色全无,她又想起惨死在皇城的姐姐。
有裴晏在,阮芸定不会安心。
沈鸾扶着人去了内室,大夫很快赶来,幸好阮芸平日身子康健,只日后注意保持情绪平和即可。
阮芸卧在贵妃榻上,眉眼低垂,眼中愧疚不安:“阿鸾,你和姨母说实话,他、他有没有对你做什么不好的事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