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子尚未出声,马车内忽然传来一声笑,沈鸾倚在车壁,纤纤素手掀开车帘一角:“如此也好,茯苓你上来。”
车夫面露怔忪。
茯苓扬手甩袖,随手丢给那车夫一两银子:“主子只吃那蜜橘糖,别的一概不要,可别记错了。”
车夫讪讪道了声“是”。
朱轮华盖香车舒适,地上铺着狼皮褥子,茯苓摘下帏帽,悄无声息舒口气。
目光和沈鸾对上,忍不住扬唇一笑,她压低声:“郡主果真英明。”
她自以为自己的计划滴水不漏,不想刚出声,就被沈鸾否决了。
红柄缂丝梅花纹团扇半遮脸,沈鸾无奈弯唇。
裴晏那样的人,若非留下的暗卫万无一失,他怎会轻易离开。
茯苓心下焦急:“那我们如今怎么和夫人……”
“无妨。”沈鸾从容不迫,“我自有办法。”
马车稳稳当当在雨幕中穿过,车前悬着的七彩玻璃绣灯流光溢彩。
沈鸾不急着去寺庙,只让车夫将马车停在一家酒楼前。
出门那事是自己疑心重,车夫不敢再忤逆沈鸾,闻言照做。
这酒楼,沈鸾先前也来过一回,那次掌柜还眉开眼笑,和她炫耀自己的女儿被神女选中,做了神使。
而此刻,那掌柜已无心经营酒楼,满脸倦容。
她认出沈鸾,遥遥潮她行了一礼。
当初若非不是沈鸾被劫,裴晏闹了那么一出,她家女儿此刻还在受那非人的折磨。
掌柜眼中含泪:“是我愚蠢,当日贵人提点,我只当贵人是嫉妒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