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闷闷在楼下守着。
天色渐黑,隐约还有歇斯底里的哭声传来。
茯苓双手环着膝盖,默默坐在门口的台阶上,侧耳听着隔壁酒楼掌柜的哭声。
不单是他们家,家中曾有女儿曾被神女带走的,这几日皆是愁云惨淡,哭声不绝于耳。
有人心疼女儿,哀嚎不止,也有人将女儿视若耻辱,一条白绫命其自尽于高梁上。
春日的暖阳也吹不散天水镇的阴霾。
李贵拱手立在插屏外,一一将这几日的见闻告知,那豪绅只剩下最后一口气。他在笼中被那藏獒啃下四肢,全身血淋淋的,惨不忍睹。
李贵:“那丸药是他在一个江湖人士手中买下的,据说温水服下后,立刻见效。轻者手脚无力,重者神智不清。”
许是怕沈鸾挣脱逃跑,那人给沈鸾喂的丸药,加重了剂量。
手心的青玉扳指终被捏碎,碎片扎入裴晏手心。
李贵目瞪口呆,惊呼:“主子!”
“无事。”
慢条斯理松开紧握的拳头,裴晏低低笑了两三声,“丸药……谁喂下的?”
“是沈家一名厨子,他收了贿赂,在郡主茶点中……”
“剁去他一双手,丢进那兽笼。”
“主子!”李贵低低垂眼,斟酌许久,终还是大着胆子提醒。
沈鸾失踪,裴晏出动所有暗卫,这事已引起京中诸位皇子的注意。
李贵低头:“那豪绅只剩最后一口气,若是再有人死在我们手上……”
到那时,只需一道弹劾的折子,足以叫裴晏前功尽弃。而裴晏,不过是在为沈鸾出气而已。
“……那又如何?”裴晏轻飘飘,漫不经心朝李贵望去一眼。
他唇角勾起一点笑。
“李贵,你……僭越了。”
……
青纱帐幔低垂,天水镇愁云密布,独沈鸾依然静静躺在榻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