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。
沈鸾别过脸:“我先说。”
裴仪别过脸:“我先说。”
又是同时道出,沈鸾愤愤盯着人,她语速飞快,怕叫裴仪抢了先:“那日假扮你人,可有眉目了?”
此事实在怪异,沈鸾醒来后,只要提及此事,都叫茯苓和绿萼敷衍过去。二人如临大敌,显然不想叫沈鸾知道。
裴仪轻哼:“她们自然不敢和你道真话。”
沈鸾皱眉不解:“……为何?”
皇帝不叫沈鸾知道人皮|面具一事,裴仪自然不会主动提起,她笑盈盈,轻瞥沈鸾一眼:“你自诩聪明,难不成连这都猜不出?”
夜凉如水,园中只有风声鹤唳,遥遥的,有暗香扑鼻。
沈鸾思忖片刻,垂眸盯着脚尖:“其实我心里头倒是有一人选。”
能有这样的胆量在皇宫中公然对沈鸾下毒手,还对裴仪的一言一行熟稔于心,除了那个人,再无其他。
沈鸾和裴仪几乎是同时开口:“——堤娅。”
相视一笑。
二人都想到,堤娅先前为何日日夜夜跟着裴仪不放。
兴许那时堤娅已定下这一计谋,可惜当时他们都没往这一处想。
沈鸾轻哂:“若真是她,陛下不叫人彻查此事,也在情理之中。
天竺大公主金蝉脱壳死而复生,又对沈鸾下那样的狠手,最后还死于非命。
怎么说都匪夷所思。
事关两国关系,皇帝自然不愿再次挑起和天竺的矛盾。倒不如草草了事,不叫人知道那沉在湖里的是天竺公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