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鸾慢悠悠收回视线,她目不斜视:“没什么。”
裴仪不依:“你骗我,你刚刚那目光,分明是说我……”她咬唇,盯着沈鸾不语。
沈鸾好整以暇回望过去,眉眼难得染上笑意,她明知故问:“……说你如何?”
裴仪别过脸:“哼。”
朱轮华盖车缓缓在街上行走,裴仪挑起车帘一角,佯装看车外人景。
许是因着那羌人一事,街上不如往年热闹,就连橼香楼,也门可罗雀。
沈鸾和裴仪下了车,早有宫人手执拂尘,细细洒扫一番。
裴仪悄悄和沈鸾咬耳朵。
若是平日她二人上街,断不会这般兴师动众。只这会京中刚现浮尸,人心惶惶。
“我出宫前遇见皇兄,他也要我小心些。”
沈鸾双眼滴溜滴溜转:“你遇见阿衡了?”
那羌人出事后,沈鸾已有数日未见裴衡。每日送至府上的,只有裴衡的亲笔信。
虽是无伤大雅的小事,然沈鸾却是乐此不疲,二人每日以书信往来。
知沈鸾心系裴衡,裴仪故意偏过头:“想知道皇兄同我说了什么?”
沈鸾点点头。
裴仪高高仰起头,金镶玉珠钗步摇熠熠生辉,她手抚步摇:“那你觉得我今日……”
沈鸾不假思索:“步摇好看。”
“谁要你看步摇了,我是让你……”
话犹未了,忽听楼下一阵喧嚣,沈鸾和裴仪自窗口往下望,却是一个衣着华贵的妇人。
今日橼香楼裴仪包场,闲杂人等自然不得入内。
裴仪的舅母自然也是。
妇人满头插金戴银,她双目圆瞪,气势汹汹:“你睁眼看看,我是你们三公主的舅母,你算什么人,她裴仪都不敢对我这般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