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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挑眉。

卿卿沉默,好半天才闷闷地说。

“我是真的打怵。”

她真的很抵触剥夺别人的生命,但村子的建设,容不得半个活着的逃兵。

真出了叛徒,她就是再打怵,手里的刀也不会迟疑。

放过一个逃兵,以后全村都是逃兵,大家都得死。

“活劈只鸡,总比活劈人强,能跟着你这样的领导,也是她们的福气。”不离是懂如何安慰她的,“等晚上打完了,把鸡拎回去,血没放干净烤着吃,一样好吃。”

这鸡搁在村口,威慑效果是显而易见的。

到了集合时间,摇摇使出吃奶的劲儿敲鼓。

咚咚的鼓声直击心灵,全村所有人都到了,年迈动不了的,也被抬了过来。

二婶子和有财娘也在,俩人似乎受到了惊吓,头都不敢抬。

那只戳在村碑前的死鸡,胜过千言万语。

此时天刚近黄昏,风吹过来,那些还没被收割的高粱穗沉甸甸地摇,一眼看过去像是举着红呼呼的火把。

不离抓起一把高粱穗掂了掂,通过重量判断,今年的收成的确不咋地,但好在他夜观天象,这几天都没有雨,对秋收来说也算是好消息。

村里众人的视线都落在族长身上,见他信步闲庭,还抓着高粱看来看去,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,紧张的大气都不敢出。

别人不知道族长干嘛,卿卿却是知道,这是沉浸式种田了。

清清嗓子提醒他该干活了。

不离正琢磨着明年如何给高粱增产,被她这一嗓子唤了回来,有点委屈地看她一眼。

这种“无关紧要”的事,她来做就行呗,他只是想安安静静琢磨种田的事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