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她却不能怪王子挑剔,因为没有人?在见过更好的东西后还能义无反顾的选择更差的那个。
但?她不知?道的是?,王子不是?从小就?生长在城堡里的王子。他不理解玫瑰的娇艳,但?他见证过野花的成长,野花的每一缕阳光、每一滴雨露都有他参与的痕迹。
对他来说,野花的芬芳胜过城堡里成千上万朵娇艳的玫瑰。
柳梅的动作很麻利,一小会就?把宋时樾的东西收好了?。
她看了?看相比以往更加沉默的少年,伸手拍了?拍他的肩。
“今天早点休息,我明天休假,等你放学了?送你一块过去。”
杂物间的门被打开又轻轻的关上,独留少年一个人?静静的待在原地。
宋时樾从来没感觉这间狭窄的屋子这么空过,连带着他的心也?空落落的。没有奔向新生活的喜悦,也?没有脱离熟悉的地方?的难过,更多的是?迷茫。
他像是?漂浮在海面的孤舟,四周空荡荡,一眼看不见方?向,他甚至连自己的方?向都掌握不了?,只能被浪花推着往前走。
浪花不会问他累不累,不会问他要不要停。
浪花只会更加汹涌、更加澎湃,直至将他淹没。
宋时樾睡了?又像没睡,辗转之?后拿起?手机一看才?不过半夜一点。
他翻身下了?床,打算出?去倒杯水喝,走到客厅才?意外的发现从旁边门缝里漏出?来的灯光。
少年修长的手指端着透明的玻璃杯,倚在门框上,抬手敲了?敲门。
一分钟后,一个毛茸茸的脑袋从门里探了?出?来。
沈知?意看见他愣了?愣,“你怎么还没睡?”
宋时樾垂眼,“这话应该我问你。”
门又被合上,一分钟后,沈知?意的小阳台上坐了?两个人?。
凌晨一点的阳台很安静,楼下的马路上没有多少车的影子,月光如水倾泻,花盆里嫩黄的菊花在微风里轻摇着脑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