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去他的误会。

我蹲在碑前很久,眨眨眼,原是想将眸中水汽敛下,不想眨眼间落了满脸的泪。

半晌,我慢悠悠地站起来。

“对不起,那个时候不是不信你,只是我没办法面对,也不愿意相信。”

我开口,声音干涩,这么多年生出的认知和感情被现实打得粉碎,这不是一句失望可以概括的。但就算事实摆在眼前,我却仍然心存侥幸,希望这一切能有个反转,这点不可能的实现希望它吊着我没有办法好好去恨。我对北萧复杂的感情和对苏妄的愧疚绕在一起缠成了股绳,那股绳缚住我的心脏,勒得它连跳动都疼。但站在这座坟前,我还是觉得自己虚伪。

在苏妄与我倾诉的时候,那个时候,我是站在北萧一方的。

将手中酒壶一倾。

于不相忘处,把酒浇坟土。

聚散别离终有时,不是不能面对、想要躲避就能逃得过的,没有人能骗过自己。

我望着石碑:“明天我想回一趟北萧山。”

宋远轻声道:“我陪你。”

“不必,我想自己回去。”

说话时,我低头,抚上合敛剑。

这是在我筑基之时,师父赠予我的。虽然后来发现我更适合修习阵法,这把剑也少了用处,可我一直留着。我记得当年领我入门的四师叔也用剑,可她虽然用剑,却告诉我,剑合则不战,刃敛则无伤。

她说,剑是双刃,在与人对持时,不是伤人,就是伤己,她虽习剑,却不愿拔剑,也希望有朝一日,剑术只做强身之用,世上再不添流血伤亡。

这柄合敛剑,我留了许久,这一番话也被我抄录在案边,时刻警醒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