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:?
宋远笑叹道:“不晓得怎么回事,从初次见面,师姐便与我疏离,做什么都像是隔着一层,任我怎么换着法儿接近师姐,师姐都执意与我保持距离。有一段时间我甚至以为师姐看出了我的身份,在畏惧我。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,若真看了出来,师姐在看见梁渠、听我说从极之渊的时候,便不该那么惊讶了。”
原来他有察觉?
我想解释,又不知从何说起。
“这么一想,师姐真是难以接近,不过也不能怪师姐。”宋远说着,换了语气,幽幽望我,“怪我,若我生就叶重山的模样,想必我与师姐交往就不会这么曲折了。”
这,这又有叶师兄什么事?
我一边哭笑不得,一边又感觉心尖尖被戳了一下,既软又酥。
然而察觉到宋远的低落,我硬是忍着没敢笑。
“真生气了?”“没有。”
“好,没有没有,话说回来……说到叶师兄啊。”我斟酌着语气,“若是你不提,我都要忘了。”
宋远轻哼一声转过身去,唇边却带上了点点笑意:“我才不信,师姐哄我的。”
我探过身子去看他:“真的不信?”
“勉强信信……不然师姐再多说几句?师姐多说一些,我便能多信一些。”
我惯来不善言辞,更不会哄人,但现下对着他,我忽然就有了许多话,一句一句,都想说给他听。
是这时候,我才发现,原来话本子里那些个酸掉牙的甜言蜜语,放在合适的地方就没有那么容易叫人牙酸了,只是从前没有这么个人的出现,我不知晓而已。
徐徐清风打着旋儿从门缝中灌进来,撩起眼前人的发丝,如同浓墨入水缓缓荡开。门外阳光温软洒落,花枝在半空中轻摇,薄香晃晃,好似整个世界都没有阴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