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不是身子发软,我真是恨不得抓住他的肩膀把他摇醒。
明明能跑却不跑,这个人是傻的吗?
他理直气壮:“你能留下,我为什么不行?”
我差点儿气到崩溃。
灵力耗尽、四肢发软,我此时不过是靠着刚刚提上来的一口气在同他说话:“我是为了布阵维稳,让北萧山弟子能有时间撤离!你又是……”
“我是为了你。”我愣住。啊?
气氛突然沉默,只这份沉默不同以往,这一回,我隐约感觉到空气都变得粘稠起来。
怪让人不知所措的。
这大概是我们之间最默契的时候,一个不说话,另一个也不说话。可他仍然揽着我,我也没有再挣扎。
说是尴尬,但又有一点诡异的温馨。
很快宋远打破了这份沉默。
他问:“怎么样,师姐,感动吗?”
我心情复杂:“你留在这儿,该不会就是为了让我说一句「我好感动」吧?”
他失笑:“倒也不是,但你要能说上这么一声,我会更开心一点。”
我失力靠在他怀里,脑子渐渐迟钝,连眨眼都觉得费力气,五感也弱下来,任凭地动山摇我也不晓得害怕。可他笑的那一瞬,我感觉到他胸腔一下一下,轻轻地震动。
宋远似乎成了我和外界唯一的联系。
我在心里叹口气:“嗯,谢谢你。”
“「嗯」是什么意思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