更甚者,他万一真被告进牢房,这个年代的劳改犯可是被村民唾弃的存在,老婆可能会改嫁他人不说,连儿子可能都会以他为耻。
他就算出来在村里也待不下去……
一层一层深想之下,周建仁的额头就疯狂沁出冷汗,但他却连擦都没顾得上,一把拉住了妙清泉的手臂,神色间再没了进门前那种眼底深处暗落落把人当猴耍的傲慢得意:
“清泉,我一时糊涂啊,当初第一次的时候确实是不小心算错了账,我就……我就一时鬼迷心窍……”
“你也知道我这个造纸厂生意不太好,你嫂子又成天买东买西,别看人家叫我一声老板,但实际我手里的钱少得可怜,有时候抽根烟都要省着……日子不好过啊,我才犯了糊涂……”
周建仁试探着向妙清泉诉苦,希望对方大事化小小事化了。
然而今天的妙清泉果然不是好糊弄的,他都伏低做小忍气吞声了,这人紧皱的眉头没有松动一分不说,还决绝地甩掉了他攀上的手,语气分明不高不低愣是有种不容狡辩的威仪:
“糊涂一时,你这个一时还挺长的,竟贪了我长达两年的血汗钱。”
别看出船比其他工地上干活的人挣得多,但一离开家就是半个月,装货卸货理货等苦力活就不说了,在运河上不着家地开船,吃得寒碜还风吹雨淋,有时候遇到台风天气在太湖里也是颇为凶险。
这是秒三毛聊天时打探出来的,虽然这男人重男轻女,但也不算个懒汉。
妙清泉如今占了他的身,总要把人的血汗钱要回来。这个家可还有织织这个原身女儿在,到时候他拿了钱,就记在织织的账户里。
如果拿这笔钱当本金做生意,反正赚的大头也都得记在织织账户,总归不能亏待织织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