帝辛走着走着,猛然回头,看见身后的人躲瘟神一般与他隔得好远,他突然暴怒,“寡人就那么可怖?你们一个个避之不及?离那么远作甚!寡人能杀了你们不成?!”

陪侍扑扑通通跪下来,声音整齐划一,“奴不敢。”

“不敢……”帝辛嘴里重复着这两个字,想着想着大笑起来,“我看你们敢的很!”

黄滢萱敢私通侍卫,陪侍敢对他避之不及,天下百姓敢忌惮他,视他如同洪水猛兽。

难怪小时候,母妃便告诉他,不能有朋友,不能有爱人。

君临天下的人终究是孤独的,每次朝拜。虽然有诸多群臣,他们下跪,磕头,俯首称臣。

帝辛觉得这些都是他的人,江山也是他的,百姓也是他的。

但始终,高位之上,只有他一个人而已。

帝辛已经不记得自己从前不知平定过多少场叛乱,只知道所有人挤破了头想当这个王。

称王,既是风光无限,万人之上,亦是高岭之巅,孤独万般。

帝辛终于看清。

他摇摇晃晃的接着走,跪了一地的人才敢起来,弯着腰跟在帝辛身后。

帝辛回到主殿,命人取酒,他一人对而独酌。

烈酒香醇,口感浓厚,但入喉只有辛辣灼烧之感,帝辛征战之时,唱喝酒暖身,助兴,第一次借酒浇愁,他才发觉酒苦而辣。

有些东西适合放在舌尖品味,却不适合咽下让喉咙尝鲜。

帝辛独饮了一个下午,待到傍晚,空了两坛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