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双墨黑的眼睛，依然没有光彩，灰蒙蒙的。

“你还有寡人，还有别的陪侍，寡人不会让你一个人的。”

“我是异国人，和你们不是一家人，我只有自己了。”

宋窈莫名的执拗，甩开夏桀的手，依然跪着。

“只有自己了……”她轻轻的重复着，现场的每个人都不敢说话，连呼吸都放轻了，宋窈宫中的人揪心，旁人看热闹，鱼姬和瑶姬笑的讽刺。

宋窈的目光莫名落在人群外圈的鱼姬身上。

她的脸上宋窈扇的巴掌印还在，她的额头还有被按着磕头留下的青紫，怎么看都该是解气。唯独那张涂的艳红的嘴唇，唇边带着轻蔑的笑意，令宋窈看了觉得碍眼极了。

宋窈一手拽住夏桀垂下来的衣袖借力，一手撑地站了起来，踉跄了一下，所幸拽着夏桀的手还没松开，勉强站住了脚步，她稳了稳身形，跌跌撞撞朝人群跑去，人群慌忙散开。唯独没来得及退开的鱼姬被她抓了个正着。

宋窈的手狠狠扼住她的脖子，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，脸上皆是风干的泪痕，几缕黑发沾在脸上，狼狈至极。

“怪你，都怪你，是你杀了她，是你。”宋窈嘴里重复着旁人听不懂的话，手上越来越用力。

鱼姬已经喘不过气来，惊慌的瞪大眼睛，可是眼前的景象越来越模糊，此时的宋窈，眼里除了仇恨，再看不出其他情绪，被她咬破的嘴唇被血液染的艳红，她放肆笑着，笑的张扬，笑的阴翳，像是自地狱而来的恶鬼，令人心生寒意。

宋窈不知哪儿来的力气，眼看着鱼姬竟然要被她举起来，脚尖勉强的点在地上，挣扎不得。

她一直在摆手，想要旁边的人上去救她。可是众人看到宋窈这幅模样没人敢上去触霉头。

“别碰我姐姐！”只有瑶姬撞向宋窈，瑶姬的胳膊肘正打在她的肋骨上，疼的她皱了皱眉，狼狈的后退，手上的力道松开，鱼姬终于落了地，跌坐在地上猛咳。

“姐姐！”瑶姬蹲下查看她的情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