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时霏接过手机，随口问：“谁的电话？”

她瞥了一眼屏幕，接起电话走到一边，“喂？纪叔叔。”

对面没人说话。

片场有些吵，沈时霏走到僻静的角落，听见了些微的喘息声。

“纪叔叔，你在跑步吗？”沈时霏看了一眼时间。

国内目前正是深夜两点，他应该在睡觉，怎么这个时候给她打电话？

手机里的喘息声凌乱无章，一声比一声听起来难受，沈时霏意识到不对劲，脸色微变，“纪叔叔，你怎么了？”

“老婆……”纪砚声的语调染着不明显的哭腔，说话都艰难，断断续续颠三倒四，气息声很重，“我吃药，老婆……头好疼……”

他说话表达不清，沈时霏懵逼了一会儿，“什么？你吃药？”

她怎么听不懂纪砚声在说什么？

“嗯。”纪砚声的口吻像变了个人，声音发颤，隔着手机都能感觉到他心跳剧烈，“老婆，我看到好多人……”

窒息般的难受感染到了她的情绪。

沈时霏意识到他抑郁症犯了，捋了一遍他想表达的意思，“你过量服药，头疼，出现了幻觉？”

他不会把抗抑郁的药当糖豆吃吧？

沈时霏有点担心他：“吃了多少？是不是得去医院？纪叔叔，你这个笨蛋。”

喘息声持续了一会儿，纪砚声轻轻嗯了声，苦笑：“我脑子变笨了。”

沈时霏一怔。

抑郁期会让病人思维迟缓，反应有点慢，睡眠不好导致大脑昏沉，影响记忆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