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十分困,神色看着懒洋洋的,头发微微炸起,没看到什么后趴在桌上准备继续睡。
左清小心翼翼地扯了下他的衣摆。
上方再次响起瓦片挪动的声音,陈声猛然抬头,对上了一双黑笔画的眼睛。
这场面着实有点好笑,对方就像是不想被他看到一样,默默地将瓦片挪回原位。
“你看到了吗?”左清低声说,“它们会不会下来?”
“不会。”陈声拿出自己的衣服,闭眼继续睡去。
不知道睡了多久,他被陶月言叫醒。
“外面天还是黑的。”陶月言说,“我们来的时候天就是黑的,现在副本时间已经过去八个小时了,还没天亮。”
直白点的意思就是这里只有黑夜,没有白天。
头顶鲜红色的倒计时显示他们的通关时间还有六十三个小时多。
“我就说月亮不对劲。”余牧起身挤到窗户前说。
他那样子又好笑又吓人,就跟剪的人形形状的纸立起来走路。
严禾沉默片刻,小声商量:“余牧,你能减少走动吗?”
“为什么?”余牧扭头疑惑道,“我太无聊了,不走动不行。”
“你这样子吓人。”严禾尴尬道。
余牧倒是丝毫不介意:“吓人吧,我也觉得吓人,我都不敢看玻璃上的倒影。不然这样好了,反正我也变成这样了,去外面放风好了。”
他走到门口想拿下木插销,结果手刚用力就变扭曲了。
孔锥见状拿下木插销,没将门关上:“看到什么不对记得和我们说。”
客厅里放着一个水壶,但是没有杯子,陈声有些口渴,找出碗洗了一下,倒了一碗热水捧在掌心。
“你的脸色很难看,是不是冷?”左清说,要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。
瓦片挪动声响起,所有人抬头看去。
又是同样的位置,又是那双眼睛,左清看得都无语了,忍不住嘀咕道:“老这样干嘛啊,怪吓人的,有本事下来。”
陈声一眨不眨地盯着那双眼睛。
本该看不出什么的眼睛,却让人有一种温柔的错觉,他还没有收回目光,对方先一步盖上了瓦片。
“这是在干嘛?数我们几个人?”孔锥纳闷。
“之前睡觉的时候就出现过,不知道干什么。”左清挠挠头,“就是我感觉好像是对我不爽?”
陶月言笑道:“他能对你不爽什么啊?那样子就算真的不爽你也看不出。”
“可能是我胡思乱想了。”左清回过神,还要脱衣服。
陈声已经喝完了热水,冰冷的身体变热了些,脸颊恢复一点血色。
他没看左清,笑着拒绝:“不用了。”
左清说:“我不冷,你穿着比较好。”
“不用,我也说过我有男朋友,你现在这样是觉得我看起来好欺负吗?”陈声倏然歪了下脑袋,唇角弯起,笑意柔和,黝黑的双眸却深冷一片,只有无尽的疏离。
脑海中闪现他拿着铁锹打纸片人的场景,左清一个劲地摇头解释:“不是,我没那么想,你很厉害……对不起,是我越线了,我只是担心你会冷。”
话音落下,陈声微微仰头,左清也感觉到注视感,跟着仰头,又看到了那双眼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