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吃饭的动作很慢,乌忱戴上手套,开始剥虾。
但凡有其他人看到悬浮在半空中的虾被一点点剥掉外皮,都会觉得恐怖。
或许是不熟练,剥虾的动作断断续续,透着些许笨拙。
陈声忍俊不禁地拿起一个虾做着示范:“乌忱,看我,这样比较容易剥下来。”
他的虾壳很完整,乌忱的比较碎,不好意思给陈声,第一个虾自己吃了,后面的动作就很流畅,剥好后放在碗里递给陈声。
“给我的?”陈声一怔,有些意外。
“对。”乌忱说,“尝一尝你剥的和我剥的有什么区别。”
陈声慢慢吃完,给出评价:“你的更甜一些。”
“为什么?”乌忱问。
“没有为什么。”陈声说,眼底流淌着细碎的灯光,“就是比较甜。”
“我尝尝。”乌忱说。
盘子里的虾没有动,反而响起衣料摩挲的声音,陈声在压迫感袭来的那一刻抬手捂住了他的嘴,轻声拒绝:“不行。”
乌忱这次没有问为什么,只是依旧维持着那个姿势。
陈声收回手,说:“等下次。”
“好。”男人哑声开口。
吃过饭,陈声进浴室洗澡。
他身体疲软虚弱,这次没再淋浴,而是将浴缸里放满水坐了进去。
温热的水包裹着身体,陈声闭上眼,感觉自己轻飘飘的,仿佛陷入了柔软的云中。
他不小心睡着了,或许是身体此刻太过于放松,做了一个梦。
梦见了第一个副本碰见的陈雾。
他站在陈声面前,那张脸依旧是一团雾气,遮住了所有五官,声音里夹着数不尽的宠溺和笑意:“你是怎么认出我的?”
“感觉。”陈声走过去,缩在他怀里抱着他,听着他的心跳闭上眼睛。
熟悉的味道让他全身心轻松下来。
陈雾抚摸着他的脑袋,忽然说:“该醒了。”
陈声猛然睁开眼。
浴缸里的水只剩下一点余热,他的脑袋靠在一边,黑发微湿,因为睡着的原因往下滑了点,水已经漫到了脖子。
陈声做梦很少梦见身边的人。
从小时候他就发现了,要么做梦梦见的都是稀奇古怪的东西,要么是完全没见过的陌生人,那些见过几次或者是关系还算好的他很少梦见。
陈声快速起身,冲完澡后穿上干净的睡衣,准备出入洗衣服时候想到什么:“乌忱?”
“我在。”男人说,声音有些沉闷。
陈声几乎是瞬间明白他语气为什么那个样子,失笑道:“你刚刚进来了?”
“你在里面太久。”乌忱说。
“所以你进来后听到我在叫陈雾的名字。”陈声笑着替他解释内心想法,“然后吃醋不高兴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