苗美菊厌烦无比,默不作声地把他踹进房间。
房门关上,许惊一边呜呜,一边飞快回想通过客厅大门看到的外面景象。
确实如陈声所说,没任何出去的几率,围墙太高了,只要翻出去必定会被发现。
还有什么办法。
许惊咬着手指,有些说不出的急切。
*
这一觉并没能安稳睡去,陈声的掌心被挠了又挠,对方像是不达目的不罢休一样,疯狂折腾着陈声。
一会儿是挠掌心,一会儿是玩弄头发,脸都被抚摸过来,最后停在了他的腰上。
仅仅只是隔着衣服贴了上去,陈声便猛地抖了一下,睁开眼睛的瞬间按住那只不安分的手。
“你亲我一下我就不闹了。”男人温声开口,“你已经是我的人了,今天却还说柳伞树,我不高兴了,得哄哄我。”
陈声把那只手拿开,侧着身体重新闭上眼,仿佛没有听见那句话一样,表情无任何变化。
几秒钟后,他有些含糊不清道:“我很困。”
或许是真的困到极致,他的声音绵软柔和,像是猫爪轻轻挠着心脏。
无数情绪涌现其中,男人退而求其次:“那你让我抱着睡。”
陈声没动,呼吸变得平稳均匀起来。
男人当作默认,才将他揽入怀中圈住腰,少年就挣扎了起来:“冷。”
他推开那双手,昏暗之中,脖颈处的肌肤因为触及冰冷,变得微红起来。
房间里响起一声无奈的叹息,男人小心翼翼地收回手,没有再折腾他。
第二天阴天,苗美菊端着早饭进来,又给了陈声一套新衣服,警告他没有允许不许上二层三层,昨天偷偷上去就不计较了。
陈声端起粥,喝了一口,原本会很快离开的苗美菊这次没有走,只是笑眯眯地盯着他:“味道怎么样?我可是为了你的身体着想,特意放了肉丝,还不谢谢我,隔壁那个人可没有这么好的待遇呢。”
“谢谢,很好吃,我很喜欢。”陈声垂眸,继续去喝。
苗美菊转身离开。
房门关上后,陈声快步走进卫生间,把大多数粥倒进了马桶中。
他从小到大吃过太多药,所以对药味很敏感,粥里放了东西,经过昨天的闹腾,绝对不是简单的调料,不用想也知道应该是某种让人失去逃跑能力的东西。
他对苗美菊说的话一个字也不信。
陈声洗干净手,面无表情地放入口中,刺激着喉咙,忍着声音吐出了第一口喝下去的粥。
按下冲水键后,他走出卫生间,敲了下门。
苗美菊声音响起:“怎么了?”
“有点吃不下去了,我想吃饼干,有味道的。”陈声嗓音温软,“这粥喝了我肠胃有点不舒服,浑身无力。”
要的就是浑身无力。
苗美菊笑容满面地推开门,看着碗里剩下的一点粥,端走碗筷,片刻后给了陈声一个有些瘪的苹果:“家里就这一个苹果了,你将就着吃吧。”
陈声接过,咬唇道:“我还想吃香蕉,还有……樱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