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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定西试着去理解当年父亲逃亡时的心情。

很难。

不知往哪里去,不知能否活下来, 不知身后亲人处境。

不知前路, 不知未来。

太难了, 父亲当年太难了。

裴定西知道,自己比父亲那时候好太多了。

因他知道自己要往哪里去,去找谁, 该怎么做。

他知道自己的未来该怎么走。

暗卫忽然伸手指向前方:“快看!”

大家纷纷勒马,向前看去。

旗帜林立, 队列森严。前方, 有人陈兵于此,在等人。

寒风刮起来,旗帜抖动,扑啦啦作响。

“严”。

“邓”。

百战之兵, 杀气有形。长戟朝天,森寒反光, 叫人觉得冷。

人人孝带麻衣,于寒风中悲怆萧瑟。

忽然, 又有一面旗帜举了起来,在寒风中飘展。

“裴”。

一匹烈马脱阵而出,蹄声暴烈, 骑士擎着“裴”字旗迎风而来。

人未到, 旗已经抛了过来:“接着!”

裴定西身侧的暗卫夹马而上, 伸手稳稳接过“裴”字旗, 迎风一展, 擎了起来。

那人勒马, 烈马人立长嘶。

男人喊道:“定西!”

彪悍的男人不是旁人,正是裴家军第一猛将严笑严令之。

裴定西回应:“令之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