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有谁利用谁。”
“父亲与姑姑那样的人物,岂是随随便便被人利用的。若这般容易,怎地房州还姓裴,唐州还姓叶,不早叫人赚了去?”
“父亲之能之智,你我虽是亲生,亦拍马难及。然姑姑一个女子,打下的基业又比父亲更大更强。我家军粮,全靠姑姑支应。姑姑若翻脸断我们粮道,我家立时就要捉襟见肘了。”
“姐姐却张口闭口说利用姑姑,实惹人发笑了。”
“姐姐以后,莫要说这种话了。徒丢了父亲的脸。”
“我知道我小,姐姐若不信我说的,自可以去问姐夫,看看姐夫会不会笑你。
裴定西小时候老成,会让人觉得分外可爱。
但他现在长大了,他绷起脸来,再无人觉得可爱,而是清楚地感受到——这是裴家少主,裴家军的唯一继承人。
裴莲一个内宅女子,当然说不过他。
她又羞又恼,当即便捂着肚子向旁边歪:“哎哟、哎哟……”
裴定西立刻汗就下来了。
他陪护了裴莲生产,实在留下了心理阴影。
“没、没事吧?”他磕磕巴巴地问。
裴莲只歪在那里,捂着肚子哼哼唧唧,想让裴定西给她低头。
心腹却冲上来,挡住了两人,一边替裴莲轻抚后背顺气,一边道:“郎君真是的,孕妇不能听这许多话的,会头疼。郎君快回去吧。”
裴莲:“……”
裴莲分明作的是肚痛模样,不知这心腹怎么回事,说她是头痛。
可又不能张口说不是。
裴定西如蒙大赦,道一句:“照顾好姐姐。”
脚底抹油地溜了。
别说,他还挺喜欢裴莲身边这个人的,十分有眼色,已经不是第一次给他解围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