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叶碎金问:“严令之呢?”

段锦道:“他过来瞅了瞅我就跑了。”

年轻人很容易打成一片,尤其是这些武艺出众的年轻人。严笑在比阳城待了不少时日,与他们厮混得都熟了。

叶碎金拉起段锦胳膊:“肋下?”

段锦道:“被抹了一刀,偷袭的。”

叶碎金道:“你一定是冲得太猛,只顾着前头了。”

段锦嘿嘿嘿笑。

这种伤于叶碎金眼里就是轻伤罢了。看他无事,便放心了。

若想成名将,身上的伤是免不了。

皇后的身上后来也有许多伤。有时候黑灯瞎火的,皇帝会抚摸着那些疤痕不知道喃喃自语些什么。

她懒得听。

严笑兜了一圈回来给裴泽汇报:“各人司事,都很有章法。”

裴泽点点头。

占一城,必有许多事忙碌。

裴泽冷眼瞅着,叶碎金有一整套书吏班子,做起事来繁而不乱,条理有序,显然已经十分成熟。

裴泽得承认自己在这方面有短板。

当年少年时,鲜衣怒马,只爱兵事。不喜欢那些琐碎繁杂的政事。

总觉得父亲还壮年,又有那许多佐官、幕僚,俨然一个小朝廷。离自己掌权还要很多年,不急。

风云变幻只在一夜间。

灵堂烛火未尽,血色已经袭来。

夜色里驰马东逃,回头望,知道妻女都在后方。

可他的命也是护卫们舍了自己的命才救出来的。追兵紧随其后,王荣要斩草除根。

只能咬着牙继续向东,把一切抛在身后。

流亡的日子并不好过,追兵追杀了他好几年。直到王荣不再把他看在眼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