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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年不觉得,现在看来,当年的自己,还是太年轻了。

叶碎金行礼:“裴公。”

裴泽还礼:“叶大人。”

并未请客人落座,因今天的事,不是能坐着谈的。

所以进来时,叶碎金也是负手而立。

叶碎金问:“裴公可知我今日来意?”

裴泽问:“可是要带走赵景文?”

叶碎金笑了:“裴公想岔了,我是闻听裴公喜得佳婿,特来送上贺礼。”

段锦将手中匣子打开,奉上。

匣中静躺着一张纸。

裴泽拿起看了一眼。

《义绝书》。

字迹工整,格式正确,还盖着比阳县户曹和县令的印章。

完完全全,是一份具有正式法律效力的义绝书。

虽然,如今许多地方战乱,礼崩乐坏,官府不存。婚书作废,契约无效。

但这张纸,代表着叶碎金的态度。

叶碎金与赵景文,义绝。

裴泽抬起眼:“叶大人这是……”

义绝不是和离。或者说,义绝是强制性的和离。即在几种特定的情况下,无论当事人同意不同意,都得离。

在魏律规定的义绝适用的几种情况里,叶碎金认为,她和赵景文适用第六条:

【夫将妻妾嫁予监临官或出卖妻妾。】

但赵景文是赘婿,她是妻主。所以他们二人的情况是与普通夫妻男女可以颠倒翻转。

是的,叶碎金决定,卖掉赘婿赵景文。

“一个赘婿而已,令嫒喜欢,送给她。”叶碎金真诚地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