既如此,杨先生素来豁达,也不阻拦,反而道:“想去便去。”
谴了人回去报平安,一行人折向向北。
杨先生第二次往京城来了,路上道:“比前次安稳多了。”
关将军防线南推,京畿治安见好,大晋俨然一副就要安定下来的模样。
人活在当前的时候,又怎么会知道未来要怎样转折。人生一世,太多想不到的事了。
叶碎金什么也没说。
南货都留给了关将军,一行人轻装简行,不几日便到了京城。
叶三郎仰头看城墙的模样和叶四叔简直一模一样。过路的人一看便知道这是头一回到京城的土包子,笑着摇头。
叶三郎完全没察觉路人的嗤笑,他沉浸在震撼中。
“这就是京城。”他喃喃,“果然是得来看看。”
看着这样的雄伟城墙,忽地心中便生出了万丈豪气。
那心中激荡的具体到底是什么,要让叶三郎说,他也说不清。就是想深深地吸气,还觉得血管发热。
叶碎金却看着城门,观察了片刻,对杨先生道:“什么公验都不检。”
公验是加盖了官府公章,用以证明身份的文书。官员上任的“告身”,驿卒的“符券”,民兵开拔用的“总历”。若是平民百姓,则是写着籍贯,证明你是良民的“过所”。
杨先生诧异:“都废了多少年了。”
叶碎金道:“也是。”
这是十八年前,世道还乱,土地留不住百姓。哪还有什么“公验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