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家堡骨干聚在议事堂,听穰县来人的禀报。
“不晓得是哪一家的,看着像是刚打完败仗的乱兵。咱们县台大人组织了民壮抵挡了。那些人见事不成, 叫骂了一通便跑了,但沿路滋扰了不少乡亲, 有几家人男人被杀, 妻女被掳走。”
“县台大人不敢使人追击,特报来给大人。”
似乎一天之内,整个邓州对叶碎金的的称呼都变了。
现在除了叶家人还唤她“六娘”,家仆还唤“主人”, 其他人统统改口唤了“大人”。
已经没有人再喊她“堡主”。
每个人都适应得超快。
此正是叶家堡众人意气风发之时,此时哪容得人来犯。众人听完, 许多人便道:“这不能不管。”
“可不能叫人觉得咱们邓州可欺!”
以前都是“咱们叶家堡”,如今也变成了“咱们邓州”。瞬间肩膀上的责任都变重了。
杨先生道:“等先弄清楚那边是怎么回事。人是从哪里过来的?均州还是襄州?”
如今太乱, 各地易主频繁。
但叶碎金知道,是襄州——
裴家与襄州争地盘,这不过是一伙被裴家打散的乱兵罢了。
但这时候, 叶家堡的消息还十分闭塞, 至多不过知道些接壤之地的情况, 再远的, 就不清楚了。
所以那时候, 他们决定派人“出去”看看。
叶碎金有私心, 想给自己的夫婿机会,便让他去了。
心思一晃间,听见杨先生在说:“……不能坐井观天,四邻八舍的情况不说都摸清,多少我们得知道点。如今,大人已是邓州之主。大家须得趁早明白,以后,和从前不一样了。”
叶碎金颔首:“杨先生说的对。咱们得知道那边怎么回事?这伙人走了还会不会再来?后面还有没有别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