视线扫去,桌上还有许多写了字的纸,他拈起来看了看,倒抽口凉气:“这……太严苛了吧?”
叶碎金哼哼了一声:“世上可有不严苛的军法?”
赵景文坐下细看,愈看愈是惊叹又敬佩,抬起眼,看叶碎金的目光比以往更亮:“娘子,你真了不起。”
真有趣啊,
赵景文的目光是那么真诚,发自内心。
叶碎金提着笔回视他,真的动心想问问他:这样的你在决定娶裴莲的时候又是怎么想的呢?
当时,赵景文口口声声都是:“为了叶家堡。”
“和裴家联手,路能走得更宽。”
“你要信我。”
叶碎金现在回想起来,当时赵景文的目光也很坚定。
他那时候独自领兵在外,很是历练了一段时间,颇有脱胎换骨的架势。
叶碎金现在甚至有点相信,赵景文可能在那个时刻,真的是这么想的。
但后来,一点点地,全变了。
越来越宽的,是赵景文的路,不是叶家堡的。
叶碎金垂眼笑笑,摇了摇头。
赵景文还以为她是自谦。
“合该是你当家做主。”他赞道,“叶家堡还有谁能更胜过你?”
“那可不一定。”叶碎金描着线条,慢条斯理地说,“有些人龙困浅滩的时候,是看不出来。”
“一旦给他机会,他的心机和手腕才显出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