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久,她道:“赵景文,你是个很聪明的人。”
赵景文终于得到了他期盼的称赞,却跟期盼似又不太一样。
总觉得味道不一样,是他多心了吗?
她的夫婿头脑聪明,她为什么如此怅然?
赵景文感到困惑。
叶碎金拢着头发,问:“你家在哪来着,叫什么来着。”
“是你没听过的小地方。”赵景文道,“在太原府西北。”
叶碎金叹息:“你一路走到邓州,挺艰难的吧。”
赵景文道:“人还是得多走走路,多见识见识才行。像今日,郎君们都惧了,我就不惧。”
然而叶碎金并没有顺着称赞他。
她的嘴角浮现了淡淡的讥讽的笑。
骗人。
你不惧,是因为你在南下逃荒的路上已经杀过人。
那是一个书生,他的行囊里有钱,比钱更重要的,他有食物。
你吃了他的食物,揣了他的钱。
最后,你还占据了人家的名字。
因为你觉得,“景文”比“狗儿”好听。
第11章 担忧
内乡县令这几天根本睡不着觉。
一闭眼就是城门楼子上吊着的那些个死人,尤其是正中被剐的那个。
他这几天都没吃下肉去,一看见肉就犯恶心。
天热,尸体腐了,城门楼子上苍蝇嗡嗡地论群飞。内乡县令过去又瞧了一回,掩着鼻子跟县尉说:“要不然,放下来吧。”
县尉还没说话,守门的小吏已经慌忙开口阻止:“使不得!使不得呀大人!叶家堡大小姐说要曝尸十日方可放下来,大小姐临走前特别说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