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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宫里新人娇嫩,旧人失宠,没有长久的。

可到了十五,皇帝悻悻地又来了,绝口不提曾经差点赌咒的话。

贱得很。

神思正飘得远,耳边听见赵景文在说话。

“……十六州,那是咱中原的养马之地啊。中原好马都出自于那里。”赵景文叹道,“晋帝此举,遗害极深。”

叶碎金终于回头正眼看他。

“谁教你的?”

赵景文莫名:“教什么?”

“你刚才说的话,”叶碎金问,“谁教你的?”

赵景文才明白过来,失笑道:“哪有人教我,那不是杨先生说过的话吗?”

叶碎金微怔:“什么时候?”

赵景文解释:“便是我们知道又改了国号的时候。当时杨先生便叹了这一句。我不过拿来鹦鹉学舌罢了。”

别的人怎学不来呢?

因为别的人都没有去思考遥远的燕云十六州。大家当时只关心新朝廷会不会派驻新的军队和节度使,会不会重新开始收税,流民会不会变得更多。

都只看到和关心眼前的切身相关的事。

燕云十六州,跟叶家堡有个狗屁关系啊。谁也没去过那。

只有叶四叔出过远门,他年轻时候去过河东道,那已经是很远的地方了。

其他的人,都从来没有离开过河南道吧。

杨先生的话,在那个时候根本就没有入大家的耳,包括叶碎金。

除了赵景文。

天下英雄逐鹿,群雄竞起。赵景文由乞丐至赘婿,由赘婿一路做到皇帝,不是没有道理的。

叶碎金转回头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