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知意突然开口,打断了两人之间微妙的氛围。
裴淮景拿着沈知意帮他重新拆装的河灯,一边踌躇着不知如何下手,一边随口道:“当时正好我副将身中剧毒,年年以鲜血为引子,救了他的性命。”
“副将?”
沈知意陡然想到,前世平南公爵府覆灭的开端,就是被亲近人害得军情延误,导致缜南之战大败,平南公爵全府被监禁在府中,裴淮景临危受命,差点死在缜南。
她下意识想要仔细询问其中究里,又怕自己过于咄咄逼人,反而引发裴淮景的怀疑。
正斟酌着如何开口,就瞧见裴淮景正一手举着笔,对着河灯不知从何下手。
沈知意忍不住「噗嗤」一笑,走到裴淮景身后,伸手点着河灯朝着裴淮景道:“你沿着这里上色,到时候到了水中也不会轻易褪开……”
裴淮景皱着眉,往日把十八种兵器都使得精妙绝伦的双手,这会捏着毛笔都像是一用力就要把毛笔捏碎一般。
他犹豫了一瞬,朝着沈知意指着地方,笔下一用力,立刻晕出来极为浓墨重彩的一点。
“哎呀!”
沈知意一声惊叫,看着被涂得乱七八糟的河灯,哭笑不得。
她伸手握在裴淮景的手上,扶着笔在河灯上小心翼翼地描了一条花纹,忍不住道:“河灯的纸细得很,你得卸掉点力气。不然会把整张纸都染得很乱七八糟。”
为了描纸,两人凑得极近,沈知意半个身子都倚在裴淮景的身侧,说话的气息都喷在裴淮景的颈间,两只手叠着一点点描着河灯的色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