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淮景骤然放大,这会连那点君臣礼仪都忘了,脱口而出:“谢胤你疯了!”
谢胤轻笑一声,转头看向一边仍旧在认真写愿牌的年年:“就当我疯了吧,前几日我就不住想,纳她为妾到底委屈了她,若是真心爱一人,怎能让她当妾?”
“所以我想迎娶年年为太子妃!”
裴淮景怎么也想不到谢胤竟然会癫狂至此,他脸色霎时沉了下来:“谢胤,婚姻大事不是儿戏,尤其你是太子,婚事更是涉及社稷根本,你迎娶一位无名无姓的西域女子,在朝堂上是多大的动荡,圣上怎么可能容许你这般胡闹?!”
“不过是身份而已。我已经与我荣国公暗中商议过,收养年年为义女,以荣国公养女身份出嫁,想来也不会太多人诟病。”
听谢胤一点点详细讲述自己的打算,裴淮景心里愈发冰冷,皱眉看着谢胤宛如在看一个陌生人。
直到发现自己的计划半天没有回应,谢胤才恍然想起问询:“淮景,你觉得如何?”
裴淮景沉默半晌,静静看着谢胤,“谢胤,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一起出征的时候,说过什么吗?”
此话一出,原本谢胤兴冲冲的劲头兜头泼了一盆冷水,脸色也一寸寸暗了下去。
“为君者,当以天下为公。”
裴淮景紧紧盯着谢胤,声音有些怒其不争的意味:“你尚未登顶九五,便做出此等荒唐之举,你究竟把这些年为你的苦心经营都当成什么了?”
“够了!”
谢胤脸色也沉了下来,冷冷盯着裴淮景:“淮景,我当你是兄弟,方才与你说真心话。若是你非要这般想我,那便不必再说!”
裴淮景冷冷看了他一眼,“我今日便会告知我母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