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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放肆!沈知意,你当真以为我不敢动你?”

谢赞显然被沈知意这坦然到近乎威胁的态度激怒了,常年对人不屑一顾的眼神隐隐带上了杀意:“即便你未来夫家是平南公爵府,也是为王朝厮杀的臣子,裴淮景尚且不敢在我面前叫嚣,谁给你的胆子?”

“我的祖父,沈济川。”

少女的长发被京郊的烈烈狂风吹得散乱,一双眼睛却是从未有过的坚毅,看得谢湛心中猛地一跳。

“祖父从小教我,这天下,民为重,君为轻,社稷次之。五皇子从小在宫中被名师教导,学习,难道连这最根本的一句都不记得了吗?”

她眼尾的鲜血浸润的眼眸愈发鲜红,“你在杀的,是供奉你的子民!”

这话犹如凌晨镇国寺最高处的撞钟,狠狠震痛了谢湛的灵魂,他再抬眼看向沈知意时,总觉得女子那双永远清澈的眼眸里似是藏满了他看不透的深邃。

他侧了侧头,敛去眼眸中的情绪,方才转头玩味地朝着沈知意问道:“刚刚你说的什么交易,讲给我听听到底有什么好东西!”

沈知意心头松了口气,知道这是谢湛松了口的意思,她稳了稳心神,也不卖关子:“当年祖父退居山野之后,曾精心撰写了一本专讲合纵连横,社稷制衡之术的宝册,想来五皇子应当有些兴趣。”

顿了顿,她又补了一句:“若是由五皇子交予圣上,想来圣上也会更加龙心大悦。”

谢湛果然眼睛一亮,沈济川何许人也?百年不世出的奇才,为官期间辅佐皇帝定下无数流芳千古的政策,数次拨乱反正,力挽狂澜,文可定社稷,武可计攻天下,这等人物编纂成册的书,简直万金难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