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一番剖析,正中谢湛的心思,霎时叫谢湛沉了脸,冷声道:“自作聪明!真当跟你祖父学了些皮毛,就敢在这揣测本宫的心思?”
“臣女当然不敢。”
沈知意连眉峰都未动一动,“正如五皇子所言,这不是在自作聪明吗?胡言乱语,当不得真。”
“你!”
谢湛宛如一拳打在棉花上,咬着牙眼色沉沉盯着面前女子,少女眉目柔顺,瞧着似是唯唯诺诺的模样,说的话却刁钻狡猾得很。
半晌,谢湛轻笑一声,“裴淮景这么一个闷声不响的,怎么得了这么一个能说会道的夫人,有趣,当真有趣!”
沈知意没有接话,只侧身看着门口,俨然是一副送客的姿态,谢湛心里气闷,面上却只能忍着,最终手中杯子一推,扭头出了房门。
等到人影在门口消失,翠微才松了口气,整个人瘫在榻上,耷拉着脸几乎立刻要落下泪来。
“小姐,五皇子这是什么意思?是不是要对小姐不利?”
沈知意眼神有些深沉,静静看着门框半晌,方才轻声道:“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,他是要争储君的,只要想要那个位置,总是要拉拢平南公爵府的,不敢胡来。”
她走到盆边净面,一眼看见铜镜中,半张脸被打得还在微微发肿,破裂的嘴角还隐隐透着血痕,不由皱了皱眉头。
手臂的伤痕也因为要躲过骑射而摔得狠了,这会子痛得一阵阵发酸,沈知意垂眸半晌。虽然得了长公主允诺,她必然能选上公主伴读。但若是在马球赛上出了糗,反惹来非议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