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还要不要点脸?未过门的女儿,自己一个人就去夫家,还坐着夫家的马车招摇过市,你让我沈国公府的老脸往哪搁?”
沈珩显然是气的不清,说话也没了斯文:“养出你这么一个不知廉耻的女儿,叫我如何在朝堂上抬得起头?聘则为妻,奔为妾,国公府出来的女儿,怎可如此下贱?”
沈知意手指无意识握成拳,长长的指甲嵌进肉里,她抬起头冷笑道:“我不坐平南公爵府马车,坐什么?走回来吗?让京城所有人都知道,沈国公府嫡长女回府竟然连个接风的马车都没有?父亲是觉得这样老脸就有光了?”
沈珩猝不及防被噎住,他这大女儿从小不在身边,小时候性子温顺沉默,向来被自己训话都不敢吭声,怎么这般牙尖嘴利?
“知意,这不关你父亲的事,都是小姨不好!”
江晚吟急急地走回正厅维护道:“你回来的匆忙,府上马车除了老爷常用的,剩下两架正好被二房借去了,我来不及讨要回来,是我不周到了!”
说着又拍着沈珩的胸口,安抚道:“怎么能这么说孩子?你也知道的,知意从小在乡下长大,难免沾染了一些乡下愚民的做派,回京不知道规矩也是能理解的,何苦动这么大气?”
一句话就给扣上乡下人,不懂规矩的帽子,沈知意心中不由冷笑。
“半月前我就递了消息说要回京,这么长时间继母都没准备好马车,不知道还以为国公府落败了,连个马车都租不起!也是,继母向来管家节俭,祖父去世都是一切从简,排场还及不上七品县官,丁忧只有孙女一人守孝,谁看了不说继母管家有道呢!”
江晚吟脸色霎时惨白,眼里一闪而过的恨意又被她掩盖住。
“闭嘴,逆女谁许你这么冲撞你继母?”
沈珩抄起手边的尺子,举起手就要往沈知意身上打。